《十二生肖》三月號：當墨西哥月兔遇上中國玉兔
對於身邊難以解釋的現象，古人缺乏科學考究，取以代
之的則是奇幻色彩濃厚的神話傳說。理所當然地，當夜
空浮上一輪散發著朦矓光輝、變幻無常的天體時，人們
的想像力將會為其創造出多少神話。中國的月神話大家
已耳熟能詳，嫦娥、吳剛與月兔更是為人熟知的名諱。
然而，在中國以外的地方，竟也流傳著不同版本，有關
「月兔」的傳說!究竟是月亮上真有其「兔」？抑或是有
其他的原因，令來自不同地域的人都仰慕著那隻虛幻的
月兔呢？
兔子的「掘」起──中國月兔神話起源
中國月兔神話的源起已不可追溯，早至戰國時期已被
屈原（前340年－前278年）於《楚辭．天問》中提
及：「夜光何德，死而又育？厥利維何，而顧菟在腹。」
大多數人均認同詩句中的「顧菟」即指月腹中的兔子。後
來又有東漢王逸對此句的注釋：「言月中有菟，何所貪利，居
月之腹而顧望乎！」將此兔解釋為正回首探望的兔。
儘管後來亦有質疑「顧菟」實為蟾蜍的說法，月兔的
形象卻已深深植根於眾為詩人的心中，並與月亮相締
結。如晉朝詩人傅咸（239年－294年）就在《擬天問》
中說道：「月中何有？白兔鑄藥。」南朝江總（519年
－594年）亦於其《簫史曲》云：「來時兔月滿，去後鳳
樓空。」可見其時在人們眼在月兔的形象已與月亮緊密
相連。
兔子從哪裡來？──月中有兔說考源
世上的生物何其多，古人以兔表月，必定其有來自。
其中一種說法是「缺口說」;有人以為兔口有缺與月有缺
的特質相近，如宋代楊萬里（1127年－1206年）的《天
問天對解》載：「月之陰也，以缺為體也，……以缺感缺
，兔者，缺之形也。」此說法源自兩者皆有缺的特質。
另一說法則為「陰影說」。月球地勢不平，從地球上仰
望便會看見月亮上的「陰影」。古人的想像力豐富，稍加
聯想便將月上的一個黑點為兔影，如王夫之（1619年－1692年）
於《楚辭通釋》中便對月中顧菟作出了解釋：「顧兔，月中暗影
似兔者。」林雲銘亦在《楚辭燈》中道：「陰中微黑一點謂之
兔。」認同了月上陰影為兔的說法。
在月亮上蹦跳的兔子……們？
除了中國以外，不少地方也流傳著與月兔有關的傳說。
縱使在不同神話中月兔所飾演的角色不盡相同，這些故事
都不約而同地把兔子與月亮相繫起來。
以墨西哥的月兔為例，在阿茲特克神話裡，諸神推舉
謙遜的神南拿胡阿特殷成為太陽，照亮整個世界；與此同
時，張狂傲慢的神特庫茨?特卡托卻自願成為太陽。萬物
對於天空出現兩個太陽感到懼怕，於是諸神便把散發著皎
潔光芒的兔子拋到空中，往特庫茨?特卡托的臉扔去。兔
子便把特庫茨?特卡托變成了月亮，月亮上從此便有了刻
劃兔子輪廓的陰影，散發著與兔子毛色一般的光芒。
日本亦流傳著一個與中國神話相近的傳說。在日本的傳
說中，月兔在月亮上以一根玉桿搗藥，人吃了牠所搗的藥
便能驅除百病，甚至長生不老。然而，現今的說法多為月
兔搗年糕。
也許是由於月亮上的黑影確實與兔子很相似；也或許是
兔子皎潔的毛色與月色相近，從中國至墨西哥，不少民間
傳說皆將兔子與月亮聯想在一起。不論真正原因為何，月
兔在月亮上蹦跳的形象，已深埋在我們腦海中了。
敬請斧正！
參考資料：
- 王迅：兔寄明月（北京 :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8年）
- 胡萬川：《真實與想像──神話傳說探微》（臺灣：清華大學出版社，2002年）
- 劉惠萍：《圖像與神話──日、月神話之研究》（臺灣：文津出版社，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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